沒有輪班,沒有老闆,沒有限制

沒有輪班,沒有老闆,沒有限制

到二〇一四年底,優步已經進軍巴黎、雪梨、倫敦,勢不可擋,財經雜誌《快企業》(Fast Company)還因此做了一篇〈優步如何征服全世界〉的報導。這家成軍才五年的新創公司,幾乎每隔一天就在一個城市推出,不只是國際化都市,就連密西根州的佛林特(Flint)、威斯康辛州的密爾瓦基(Milwaukee)、猶他州的鹽湖城(Salt Lake City)這些計程車向來不普及的城市也沒放過。

優步沒有什麼實體辦公室,也沒有汽車,所以它在各個城市的「成立」,基本上就是一個行銷活動,鎖定兩個族群:司機和乘客。針對乘客,優步提供免費搭乘──在密蘇里州堪薩斯市(Kansas City)的免費試乘長達整整兩週,在鹽湖城最多可免費試乘二十趟──並且找來當地名人,其中一個是密爾瓦基籃球明星布蘭登.奈特(Brandon Knight),邀請他搭乘優步在當地的首發。

針對司機,優步則是打出一個比免費還有力的口號,簡單扼要地寫在廣告看板上,大剌剌刊登在紐約市計程車管理協會(Taxi and Limousine Commission)辦公室旁邊:沒有輪班,沒有老闆,沒有限制。

這三個「沒有」就是零工經濟公司接下來數年吸引勞工的基調。擺脫朝九晚五工作的打卡暴政、擺脫獨裁老闆、擺脫有限工資和有限機會,開優步代表你是自由的,不只是自由,你還是個創業者。

優步不光是用廣告看板來散播這個訊息,更建立了一套吸引司機加入的行銷方案。司機如果成功召募一個朋友加入就有獎金可拿,通常是兩百美元左右,這種獎金制度很快就成為零工經濟的標準模式。對某些人來說,這筆獎金是這項工作另一個誘人之處,不只可以補貼開車收入,同時也能以小小的業主、創業者、科技圈一員的身分示人。用這麼一點點成本,優步就打造出一支熱忱滿滿的推銷大軍。

曼杜.胡賽恩(Mamdooh Husein)就是因此成為優步司機。

二十八歲的胡賽恩是服務生,住在堪薩斯市,媽媽和所有人都叫他「亞伯」 (Abe),他聽一個同事提到優步這個叫車app時,一開始半信半疑。大半輩子都住在堪薩斯市的亞伯,從來不曾有搭計程車的機會,他無法理解這種本質是計程車的生意在這個城市要如何營運,也不懂朋友如何能如嘴巴上所說,每週賺到五百美元淨利。他想要看到證明。

下班後,亞伯和他的實質介紹人開車到堪薩斯市的商業區──一個帶狀的現代化市中心,像是一個戶外購物商場──然後打開優步app。幾乎馬上,優步開始像豬一樣到處嗅到工作,手機立刻叮噹作響,好像遊戲電玩不斷掉出金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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