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部落格中,很多人會傳給我很長很多的字的訊息,想要詢問我的判斷,是否她應該離開現在的工作與生活,接受另一個新選擇,展開新的生活,或是放下一直以來令他不開心的一且,真心追逐心理夢想的事情。我會努力的回覆,但終究都會在結尾時補上那句我有年在英國旅遊時,得到的受益良多的“名言”。
這段是我很珍惜也喜歡的故事,所以收錄在我的新書中,故事內容大概是在前幾年在英國旅遊時,我認識了一個修女,她多年前腳還未受傷時,是芭蕾舞選手,還得過獎。她跟我說過一句話:「I’d rather to be a dancer than a human.」雖然中文可以解釋成:「我寧願當個舞蹈家,也不想當人 類。」但她所傳達這句話的背後涵義,並非全然如字面上的意思。
她說從小自己就是個非常惹人厭的調皮孩子,直到有天遇到一位法國籍老師跟她說:「想要找到自己的舞台,發現真正的自己,就要努力去聆聽從自己胸口發出的心跳聲。」當時的她,並無法全然理解其中涵義,但大概知道需要靠著某份心中嚮往的感受去走,所以大學念到一半時,她就決定休學去打 工,賺取練體操的學費。上了幾次課後,老師跟她說她有天生的肢體平衡與美感,卻不適合做體操的領域。她就離開體操,換去學現代舞,後來又換去試試瑜伽與拳擊的課程,結果都是一樣的下場。
她一陣心酸,心中充滿所有的疑惑與恐懼還有更多複雜的情緒,因為這次換她否認自己了,她心想:以往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她,於是她鼓起勇氣換到了自己喜歡的世界,可不知為什麼,在這個唯一一 個能包容她的世界中,她卻無法勝任。
有段時間,她就這樣絕望的每天只待在晚上打 工的酒吧,下班就把自己灌醉,然後再睡到隔天下午。日復一日,老闆受不了她的工作態度,就請她走人。後來因緣際會下,找到一間舞蹈學院的前台助理工作。沒想到上班的第一天,就讓她徹底酒醒,因為那個音樂的節奏與舞蹈老師拍出的拍子,竟能讓她聽到入迷到忘我。而這份工作也是她表現最好的一份,只因為她每天都想要提早到,聽到更多首音樂輪播。就這樣過了半年,她才聽懂跟著這個節拍的浮動叫做「芭蕾」,而這節拍的共鳴在她心中至今從沒停過。
存夠錢後,她到了另一個芭蕾舞學校,展開十八年的芭蕾舞人生。她開心地跟我說:「只有跳舞跳到我忘記自己是誰、現在在哪,我不像平常一樣靠著意志力或頭腦在運作身心,而是輕鬆的跟著那個藏在身體中的跳舞靈魂,走向人生的每一步路。」
我之所以引述她的故事,是因為很多在國外工作的台灣人,到一段時間後都容易迷失。可能因為獨自在異鄉的孤單與挫敗,也可能因為無法更上一步或所做的工作不符合期望,無法得到別人的認同甚至自己的肯定。還有最多的人,則是不懂自己在這裡、做這件事的其中意義為何。
但我想講的是,每次面對這些困惑的時刻時,究竟那份選擇下的實質“意義”是什麼?
我認為,最簡單的就是這個修女跟我說的:人類與舞蹈家的差別。在她心裡,人類靠頭腦與所有過去的認知判斷在行動,舞者則靠自己心裡的真實感受去擺動軀體,跟著的是音樂與節奏,而非人類心中的法則與規範。雖然這論點比較新穎,卻可以點出很多時候我們左思右想,苦惱至極也找不到的答案。
其實,我一直相信,心在哪裡,我們才會真正在那裡。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問我不曉得自己現在該何去何從後,我分享完一些建議,或是當時自己是如何跳離自己困境的經驗後,還是只會用這句話當結論 :「試著別聽太多人的意見,靜下心來,聽聽自己的心,它或許就會帶你到有答案的地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