妳可以更挑剔一點:一個數位策略專家的愛情進化論

youcanpick

許多人在回答約會網站上的問題時,會將自己的形象理想化,修飾出一個偏頗的個人資料。假如我們想要一段穩定、快樂的長期關係,不能以期望五年後的自己來回答問題,而必須以現在的自己來回答,不管你是不是過重/平胸/反正就是現在的你。

一開始吸引我加入線上約會網站,是因為他們保證以數學方式找出最完美的配對。我看到許多不同的網站,全都在電視和雜誌廣告上強調科學方式,這對我來說非常完美,比起希望、宿命,還有幾杯星期五晚上的雞尾酒,我相信資料數據和數學更能幫我找到適合的對象。

這些廣告顯然奏效了。一般人大都是在工作或學校認識另一半,或是透過朋友和親戚介紹,而在現代社會,第三個最常見的方式,就是透過線上約會網站。

全世界有超過一千五百個約會網站,從針對一般大眾的Match.com和eHarmony,到專營特定族群,諸如素食者、虔誠的基督徒、全職農人,甚至還有針對艾茵.蘭德(Ayn Rand)的《源泉》(The Fountainhead)書迷而設的約會網站。這也是非常值得投資的產業:線上約會市場每年預估約有二十億的產值。

線上約會網站之所以迅速竄起,有一個解釋是,我們之中有許多人,都不善於自己找尋長久交往的對象。在美國,目前有將近一半的婚姻終究走上離婚一途,這還不包括近來聲名狼藉的假婚姻。根據政府數據,在1961年,美國的離婚率不超過百分之一,每一○四對有一對。

時至今日,我感覺你們應該早就發現了,在過去幾十年間,離婚率迅速攀升。也許你至少認識一對才剛分手的夫妻。且讓我們暫停片刻,思考一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。

相較於1961年,現在一般社會大眾更能接受離婚。而我們的宗教和政府機關,也讓這一切更容易了,我們現在能夠正當合法地從婚姻中走出來,而不會面臨嚴重的後果。反觀過去,假如一對夫妻要離婚,首先得到法官面前說明對方做出不利婚姻的行為,而且不管做了什麼,都需提出確切證據。假如丈夫或妻子遭指控不忠,訴請離婚的一方,必須提供證據:情書、照片,或者私家偵探的正式報告。

過去要離婚,還有另一個大家都會遇到的阻礙,那就是必須付出龐大的律師費用。然而在今日,我們可以在網路上找到一大堆的電子資源,只要花區區幾百塊就可以辦妥離婚,不必花上好幾千塊。如果夫妻雙方對離婚皆無異議,現在大部分的州政府都有提供網站下載服務,包括財產分配表格,甚至還有孩子監護權相關表格。

或許最能解釋目前的高離婚率,最明顯的理由就是:我們選錯了伴侶,而且也沒必要忍受糟糕的婚姻。我們許多人的戀情,常是因為年輕的一時迷戀(高中班對和大學情人)、便利(公司同事和同一個社交圈)、同鄉(生長在小鎮上,沒什麼選擇),以及內在或外在壓力(生物時鐘),或者只是因為我們決定放棄尋找完美另一半。

我有兩次差點結婚的經驗,一次是跟艾倫,一次是跟亨利。幸運的是,這兩次戀情都在我們有機會提出離婚之前就結束了。我的許多朋友就沒這麼幸運。他們在二十幾歲時結了婚,如今有一些平和地分開了,也沒有花很多錢,其他則是困在離婚法庭上,爭論財產和贍養費。是的,我還單身,但至少沒陷在悲慘的戀情,或是爭論誰該得到粗糙手工繪圖的新娘新郎香檳對杯,況且根本都沒用過。我經常約會,而且藉由約會網站認識新朋友。

以我的例子來說,並不是找不到對象,而是找不到真正契合的人。我已經愈來愈沒耐性了,而且我的約會災難圖表已經登錄了五十個特殊檔案。我不再是個想要到處嘗試的大學新鮮人,我只想找個靈魂伴侶,一個可以結婚、定下來的對象。

即便我媽很期待我結婚,但她也不斷提醒我,不能一邊拒絕近在眼前的選擇,一邊又愈來愈沒耐性。要不就好好考慮身邊已經認識,而且也對我有興趣的男人,並試著接受他們某些缺點;要不就學會相信,真命天子有一天終究會找到我。「在妳停止尋找的當下,他就會出現在妳生命中。」她經常這樣說。

我媽是個耐心達人。到目前為止,她已經進行到第三輪的化療。不是第三次治療,而是第三次完整的治療週期。大部分人在完成少量化療同時,也會進行放射線治療,移除他們的癌細胞。但我們的情況不是這樣。因為醫生無法找到她癌症的主要位置,因此無法準確定位並消滅它。化療是為了減緩腫瘤的成長,而在它殺死迅速分裂的癌細胞同時,也會殺死她僅存的健康骨髓和消化及免疫系統細胞。

若是無法親自陪她治療,我會跟她通電話。每次治療時,她都會圍著頭巾,躺在一張大而厚實的活動躺椅上,蓋著朋友織給她的毯子,他們織了好多條送她。身邊一台電子泵浦上掛著三袋輸液,然後花六個小時讓那些有毒的化學藥品進入她虛弱的身體。

她每星期去一次腫瘤中心,那裡並沒有個人治療室,而是在一間寬敞的無菌室中,擺著八張椅子。她也和其中一些病人變得很熟,若是有人沒出現在每週的治療日,總是令人相當難過。病人沒有到中心來,通常只有兩個原因,以她的瞭解,兩者都是不忍思索的答案。

「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啦,不管我怎麼做,狀況都沒有改變。」

當我這樣說時,她會回答我:「甜心,妳給自己太大壓力了,」即便她用那虛弱的聲音,背景還有電子泵浦的嗶嗶聲,在我們固定的通話中,她還是要讓我覺得事情終究會成功。「這不像妳的工作。妳不能叫每個人努力加班,去完成妳想要的成果。妳只能放鬆,不要去想。要有耐心。」她說道。

跟一個忍耐承受病痛的人爭論,實在非常困難。

「我並不同意妳的作法,」我媽時常這樣反駁我。她會問我是不是忽略了那些男人的好特質。「誰會在乎有人哪個字說錯了?妳忘了自己在小學的時候,拼字也很差嗎?我們還一度帶妳去測試,是不是有學習障礙?妳得放過這些可憐的男人,別老是挑他們毛病。」

我想起最近碰面的那些男人。大部分的約會過程都非常悽慘,我只想趕緊結束,雙方握手之後,永遠不必再聯絡。但那樣做並不合乎社交禮儀,我還得假意說會看看下週末的行程表,我們之後再用電子郵件聯絡。

但是,我知道自己到頭來還是會被看出不誠懇。我非常不會說謊。一旦對某人失望,根本無法掩飾心中的不屑,完全不管什麼場合或對象。在一次大型內部會議中,我遇過一位編輯主管提到芝加哥的時候,他念到Illinois(伊利諾),真的有猶豫要不要念出s的音。他是美國記者,想當然爾,應該非常清楚s是不發音的。

你們或許會覺得這是芝麻小事,但這就好像一個死忠的曲棍球迷,將底特律紅翼隊(Detroit Red Wings)和費城飛人隊(Philadelphia Flyers)的隊徽弄錯;或者一個受過訓練的廚師,分不出白醬和絲絨醬的差異。在出了這種糗之後,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,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知道。但只有我直接盯著他,瞇著眼睛還搖了搖頭,不僅讓他下不了台,相信這件事也種下我被遣散的禍因。

我不過指望約會時,至少可以平分帳單,這要求過分嗎?不要在大馬路邊抽大麻?這也太超過嗎?還有,為什麼我竟然還能提出這些問題?顯然我的標準沒有太高,也沒有使用更強力的篩選,在有機會遇到這些潛在糟糕對象之前,就先剔除他們。

相反地,我選擇躲在洗手間裡,為這些對象評分和排名,只為了運用數學的方式,來證明我這些悲慘時光,就像我認識的某些人,每個人都各有方式去合理化自己的悲哀。我認識一對夫妻,他們在三十幾歲時相識,也有過浪漫熱戀期,現在他們已經四十好幾了,經常在爭吵。她曾經跟我承認,也許他並不是自己的「真命天子」,但她當時想要定下來,生幾個孩子,況且自己也沒時間再精挑細選了。

有一天,丈夫突然辭去工作,他原本是公司法律師,現在卻決定致力於瑜伽學習──這表示孩子們不能再上私立學校,原本奢華的生活也要有重大改變。

後來他還搬到偏僻的瑜伽聚落一個月,追隨一個自稱是導師的人。我朋友堅持那只是一段過渡期,他終究會清醒,然後到另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。但不管是不是中年危機,這種事都該開誠布公和另一半討論。

再者,他之所以會片面做出如此激烈的決定,代表在他們的婚姻表象底下,已經有了許多裂痕,讓他們這些年來,不斷產生嚴重爭吵。她堅持事情會好轉,而他只想逃離婚姻。他們在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結合,如今,將他們綁在一起的因素,只是害怕落單和一切都得重頭來過的恐懼。

對我們許多人而言,找對象並不是最大的問題,重點是能不能發展成一段快樂的長期關係。自古以來,人們也一直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。在每個不同的文化之中,無論歷經多少世代,幾乎都有媒人的存在,他們在一個個聚落中,幫忙篩選出適合的對象,不僅是兩人的結合,也是兩個家庭的結合。

在封建時期的中國,媒人主要是以男方家庭為考量。媒人會先將新娘人選的名字和生日,交給算命師合婚,看看兩人是否能幸福。假如合婚結果是吉兆,雙方家庭就會開始互相交換聘禮,並尋找良辰吉日行結婚之禮。在古老的猶太文化中,夏肯(shadchen)專為年輕男女媒合,他們考量的標準包括雙方家庭的社會地位,價值觀、性格特質、經濟狀況,甚至是土地房產的數量。

從某種意義來說,古代媒人運用他們專屬的方程式,來決定兩個家庭是否應該結為親家。媒人的最終目的,幾乎都不是為了創造一對美滿幸福的夫妻,而是兩個家庭的聯姻,以確保血緣的延續和共生共榮。截至今日,這都是非常重要的過程,在許多文化中,不透過媒人而結為連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在《羅密歐與茱麗葉》中,兩個相愛的人因為家庭因素無法結合,並不是莎士比亞憑空捏造出來的故事。那是很普遍的情形。

期待浪漫情人和選擇結婚對象的自由,在當時可說是全新的概念。而在現今社會,階級和宗教因素早已被淡化,多數人都是自己追尋所愛,結果卻跟過去靠媒妁之言的婚姻同樣不幸。

當我們能夠自己選擇對象時,隨即面臨另一個挑戰:幸福難覓。許許多多的醫師、學者,以及其他各領域的人,都在研究浪漫愛情,以期能發展出一套規則,教大家如何找到幸福長久的戀情。選一個你最喜歡的方式:星座、血型、面相、宗教,情緒智商。所謂的戀愛專家各有他們的方式,幫助我們找到夢想的另一半。

當然這些也行不通。舉例來說,血型檢查雖然是非常棒的確認懷孕工具,但並不能預測某人是否有慢性行為脫序問題,還會導致每晚爭執不休。況且以此作為性格分類標準也過於簡化,人的性格與內在欲望,各種細微差異不下千百萬種。我們每個人都是複雜的存在,並不是單一工廠製造出來的成品。單靠我們自己去分類、篩選,找出真正適合的伴侶,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事。而要處理這個問題,正好可以靠數學……也就是電腦。

現在,讓我們回到1965年,你會覺得這故事聽起來異常熟悉,不知聽過多少遍了。在一個週末夜晚,兩個哈佛大學生,傑夫.塔爾(Jeff Tarr)和范恩.莫瑞爾(Vaughan Morrill)孤零零地待在他們的房間裡,又是一個寂寞的週末。當時的哈佛只有男學生。即便鄰近拉德克利夫女校(Radcliffe),塔爾和莫瑞爾仍一直是單身。於是,出於好奇心和渴望認識女生的強烈驅動力,他們開始籌備一套電腦系統,能夠將吸引力和適配性彙整分類,創造出以數據和機率為基礎的配對系統。

之後有兩個學生加入塔爾和莫瑞爾的行列,大衛.克朗(David Crump)和道格拉斯.金斯伯(Douglas Ginsburg),他們設計出一套針對哈佛和雷得克利夫學生的問卷。然後付了一百塊美金,請一位朋友設計出簡單的電腦程式,根據一份問卷計算出成功機率最高的五位配對學生。他們稱之為「配對任務」,「電腦約會」於焉誕生。

當時的性格問卷必須以手寫完成(那個年代沒有網站,也沒有個人電腦),參加的人必須回答一百三十五則問題,例如「婚前廣泛性行為是否為『成長』的一部分?你相信世間有神回應人們的祈禱嗎?」所有的答案都會被製作成打孔卡片,並以手動方式儲存至一台房間大小的電腦裡,當時他們租賃的使用時間是星期天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。將所有問卷答案交叉比對,找出最適當的配對結果。

學生們付三美元,外加一張郵票的費用(相當於今日的美金二十一元)加入會員,並收到配對結果。他們以手寫方式完成性格問卷,並郵寄回去,之後耐心等待結果,有時得花上幾個星期的時間。「配對任務」會找出五個潛在對象,並附上聯繫方式,將這些資料寄回給學生。裡面包括一封給會員的信件,以及每位對象的描述,沒有照片。每一百位「配對任務」的使用者,平均有五十二名是女性。

這項服務雖然招致不少惡名,卻沒有持續多久,「配對任務」很快就收到許多其他學校學生的問卷。塔爾和莫瑞爾將觸角拓展到其他男校、女校之後,還特別客製化一些問題,並為每所學校加入特殊的說明。在哈佛學生的新版介紹文中寫著:「這裡有喜歡詩詞的豐滿金髮美女嗎?」瓦薩學院的女生則會看到這樣的開場白:「噢,超人、我的超人在哪裡?」

在此同時,一位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(MIT)電機系的學生大衛.狄旺(David DeWan),也開始發展自己的系統「契合連線」。他就在離哈佛不遠的地方,使用他自己的IBM打孔卡。「契合連線」的經營方式幾乎跟「配對任務」完全相同,只是稍微貴一點(四塊美金),還有他的問卷用詞更為精確。「契合連線」蒐集許多重要數據、地理資訊,以及會員的背景資料、品味和嗜好。狄旺認為「契合連線」運用「雙向配對」的方式,比起寄一份個人資料也許適合的對象給會員,更能找到理想匹配的另一半。

狄旺在《哈佛深紅報》(The Harvard Crimson)上公開批評「配對任務」的問卷「不夠細緻,只能吸引大中西部大學的學生。」此時,塔爾和莫瑞爾提供假情報給校園警察,指稱狄旺計畫用衛生紙覆蓋整座哈佛廣場。整件事迅速變得醜惡。哈佛大學當局發出了禁制令,禁止狄旺在溫瑟洛普宿舍發送問卷,那裡正是塔爾和莫瑞爾的基地。他們將他逐出校園,然而這並不是「契合連線」的人,第一次遭到阻擋。有一名「契合連線」問卷發送人員,在耶魯大學校園也遇到類似的阻撓。

歷經這些風風雨雨之後。在強勢主導和不斷成長的全國學生會員支持之下,「配對任務」不再受到「契合連線」影響,更投入事業版圖的擴張。很快地,塔爾和莫瑞爾累積了十萬名用戶,還有超過百萬筆的個人資料。就在「配對任務」成立的第一年夏季,他們的會員已經有遠至加州的大學生。他們不僅僱用十二名全職員工服務客戶(總要有人製作那些打孔卡)並加入一家早期創立於華爾街,致力於科技公司建置的企業之一,Data Network,提供資金和技術協助。然後在紐約設立辦公室,準備投入一般非學生大眾市場。

塔爾和莫瑞爾也成了名人,不僅出現在許多雜誌上,還在電視節目上露臉。雖然狄旺的「契合連線」在出現九個月之後,逐漸萎縮,「配對任務」的成功卻也引發了一些議論。「無可避免地,單身遊戲開始結合科技,」1967年,《生活》(Life)雜誌上寫道,「電腦約會服務的成長,宛如IBM的股票,持續穩定成長。」

接下來的發展很有趣。男校或女校的學生,確實對藉由電腦尋覓約會對象很有興趣,而男女合校的學生,還有其他工作場所的人們,他們本來就有許多機會認識對象。「鎖定目標族群服務,確實容易多了,在男校或女校的學生,時間自由,荷爾蒙指數也很高,」克里斯.沃克(Chris Walker),「配對任務」創辦人之一告訴記者。「但我們全都覺得,該是開始真正事業的時候了。」「配對任務」在創立兩年後,賣給一間專營學生的行銷公司,創辦人也轉而投入其他計畫。

假如這故事聽起來很熟悉,那是因為在四十年後,另一個哈佛宅男大戰開打,也是為了此類突破以往的新科技,激發兩派學生的爭鬥:臉書(Facebook)創辦人馬克.祖克柏(Mark Zuckerberg)和伊德華多.沙佛林(Eduardo Saverin),以及已結束營運的「連接你」(ConnectU)創辦人溫克蒙斯(Winklevoss)雙胞胎。

此類早期電腦約會服務,解決了一個關鍵問題:大學生希望找到能符合一定條件的對象。「配對任務」和「契合連線」都使用電腦為他們的會員達成最初的配對,卻不能為任何人找到靈魂伴侶。

而在將近五十年後,線上約會再度流行,然而基本設定與架構,並未比最初的服務進步太多。「配對任務」的宣傳,是以「電腦方式」幫你介紹個性相似的單身人士為號召。今日的約會網站,則以不同的字眼,演算法(algorithm)來描述本質相同的系統。主要差別在於細緻度。

演算法只是個漂亮的名詞罷了,其實就是描繪解決問題時,處理和運算的步驟。演算法就像你的可頌食譜。你需要先準備好各種原料:酵母、水、糖、鹽、麵粉、牛奶、油、奶油和蛋。還需要一大堆的廚房設備:碗、攪拌器、刀子、烤盤、爐子和毛巾。關鍵在於如何將所有東西結合起來,最後才能做出輕薄、細緻的酥皮,或是硬邦邦、焦黑的麵團。

簡單說,演算法就是作業流程的縮寫。它們是科學家運用電腦,處理複雜問題的步驟和指令。在線上約會網站中,演算法將我們輸入的資料分門別類,並與其他經過相同方式處理的資料交叉比對,找出最終配對結果。理論上,擁有最佳演算法的網站,即能提供最好的配對結果。

假如你問一位猶太夏肯或中國命理師,要他們將媒妁方式寫下來,他們的流程圖解就是一種演算法。以下應該就是夏肯的方程式:

〔(C×V×E)×.25〕+〔(R×K)×.35〕+〔((女孩喜歡男孩的可能性)+(雙方家庭融洽相處的可能性))×.40〕

C=鄉里評價
V=共同價值觀
E=雙方家庭的經濟地位
R=拉比(Rabbi)的認可
K=生小孩的能力

若以演算法表示的話,應該像這樣:

整個鄉里的人:
適配_可能性:=電腦_適配_可能性(人選)
假如 適配_可能性>最大_可能性:
最大_可能性:= 適配_可能性
最佳_適配:=人選
回傳 最佳_適配

夏肯會列出許多變數,並衡量每一項的優先順序。鄉里和拉比的意見、兩人能否生出孩子,以及雙方家庭有何共同特質,然後她會考量雙方家庭,還有兩人是否合得來。只是她絕不會將自己的決策過程寫成方程式,或是運用統計數據預測聯姻成功指數,她會根據自己腦中最原始的演算法,算出兩人的適配指數,再來決定合婚結果。

當朋友要我幫他們介紹其他朋友或同事時,我會使用自己的簡略版演算法:

適配指數=[(S×G)×.55]-(P×.45)
S=共同興趣
G=是否合得來
P=約會結果很糟,導致整件事變得棘手的可能性。

現今的約會網站,全都保證有其最高機密的神奇演算法,能夠解決約會產業面臨的棘手選擇難題。加上線上約會資料庫擁有數百萬人登錄,更不乏各式各樣的選擇。然而面對如此多的選擇,我們反而變得無感、眼花撩亂,導致無法抉擇。

於是有些人開始想,反正我們擁有無窮機會,一定會有更棒、更優秀的對象出現。另一些人只想趕緊結束,當下看到覺得不錯的人,就決定對象了。

 

(全文摘自水滴文化/《妳可以更挑剔一點:一個數位策略專家的愛情進化論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