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外科的辛辣日記:快樂鳥日子

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
不是生與死的距離,
不是天各一方,
而是……
──張小嫻一九九七年《荷包裡的單人床》 PS.非泰戈爾唷

好啦,樓上是陳腔爛調的cliche我知道,可是此刻我能想像的就只有這句話──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」揪~竟是啥距離?

在大外科受訓期間,會到各專科去輪流rotate,這次到了泌尿科,由Kiki學姊負責帶領在超音波室內學習。泌尿科?學姊?Yap!

近幾年因為泌尿科較不需急診,又能夠光靠門診生活,所以泌尿科的熱門程度居高不下,甚至光靠這一科的新進R1人數,就超過剩下其他外科總人數。

所以有女醫師不奇怪,Kiki學姊之外,泌尿科還有另外幾個學妹,都是住院醫師。但是……女醫師看雞雞?不奇怪嗎?這就要說到我們女醫師在行醫期間的各種「鳥事」了。

當年不知道長官受了什麼刺激,規定男Intern開始,所有男醫師,凡是對(不論男女的)「性器官」有「接觸性」的檢查,都要有護士跟隨。

舉凡插導尿管(on Foley),該逼(鼠蹊部位)換藥等,護士都要當「為了避免造成性騷擾」的第三方作證人員。搞得病人超尷尬,醫師要等到護士才能做事,護士要放下工作跟著去看別人捅雞雞,三方怨聲載道。

只差雞雞沒有會講話,否則它也會對這個鳥規定抱怨:「搞什麼鬼嘛!」(當然後來宣導久了,大家也接受了)女Intern呢?長官好像忘了這個稀有族群存在,沒有規定到,結果,護士們發現這個漏洞,超~愛~找我們女醫師去捅雞雞。那個時段,我的賞鳥圖鑑多了各種高矮胖瘦黑白入珠刺青。

曾經一次幫一個十六歲弟弟on Foley,車禍腦震盪陷入昏迷,一家子大小在床邊哭成一片,結果我才一扶住弟弟的小弟弟……生氣蓬勃、活生生、直挺挺、雄赳赳、氣昂昂……(夠了)老實講,勃起的陰莖是很難插尿管的,因為尿道角度從本來斜曲線變成垂直。正當我像清馬桶一樣用幫浦又捅又擠完,抬頭一看,病人爸爸在乾笑,媽媽摀臉,阿嬤臉紅……阿公最後擠出一句:「這樣有精神,應該沒事。」

有時會遇到死變態來著。一床年輕男病人,白天活蹦亂跳,到晚上一看見是女醫師值班,就馬上尿不出來、要導尿。同事跟我交班時,我當班果真遇到,立馬摳來其他男同事幫忙。

有一次輪到天然萌阿梅值班,她居然真的去on了!
我:「吼~妳幹嘛答應!」
阿梅:「啊……就沒辦法啊~」
我:「妳在放尿管的時候,病人什麼表情?」
她:「病人就雙手枕在頭後,很用力的嘆氣~啊~醬子。」

◢▆▅▄▃ 崩╰(〒皿〒)╯潰 ▃▄▅▆◣

我:「喵的,死變態,他在享受啦!下次給我遇到我一定剪斷!」

( *・ω・)✄╰ひ╯

◊◊

女醫師遇上鳥事,就是這麼令人○○╳╳,不是只要心存正念的問題,根本就是……要練就一臉無敵厚臉皮啊!

那到底什麼是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」?

Kiki學姊今天檢查的,是個勃起障礙的年輕人,在病鳥根部打入血管擴張劑後,用超音波檢查充血的血流情形。

系~滴~就是人為藥物勃起。

正當旗正飄飄~鳥正翹翹時,Kiki學姊握著超音波探頭上下其手,這廂病人正在又驚又喜:「喔~喔~很久、很久沒這樣了!」然後病人超尷尬的看著旁邊兩個面無表情的女醫師。

我扭曲著快爆笑的嘴角,想起了這句話──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」不是生與死的距離,不是天各一方,而是……勃起的病人不敢大喊:「我好爽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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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文授權自三采文化/《女外科的辛辣日記:開刀房門後的異世界,握手術刀的妖魔鬼怪紛紛現形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