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不為自己的人生而活,那誰要為你的人生而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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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太教的教義之中,有這麼一段話:「倘若你不為自己的人生而活,究竟誰要為你的人生而活?」無論做任何事都有人會覺得你不好。想必十個人之中,就會有一個說你不好,而其中的七個,則是隨時會改變態度的人。

至於剩下的兩位,應該是無條件給予支持的人。你只要與那「兩人」建立關係即可,剩下的八個人,尤其是那一個即使你額外做些什麼也不贊同你的人,沒有必要為他煩心。

職場上有一種人,讓人覺得只要他可以改變一下,整個工作環境都會大不同。可是像這樣的人,通常任何影響對他來說都是徒勞無功。如果在工作場合中遇上這樣的人,只要明確劃分清楚、維持工作上的關係就好,不必試圖與他成為朋友。如果連那樣的人你都要在意自己在他眼中如何,也未免太奇怪了。一旦在意他人如何看待你,就會為了想讓他人對你有好感,使得自己無法為自己的人生而活。

為了不害怕面對他人的目光與評價,你所需要的不是他人的人生,而是活出自我的勇氣。

擺脫過去獲得自由

人絕不會想起那些與如今生活型態互不相容的回憶,可是只要生活型態有了轉變,不但會想起之前遺忘的部分,或者即使是相同的回憶,針對該回憶的解釋也會隨之不同。有時候,甚至會因為轉變前後的解釋差異太大,幾乎讓人以為整個事件根本變了調。

有位朋友告訴我一段關於小時候的回憶。當他還是個孩子時,附近有很多放養的狗或流浪犬。他的母親總是提醒他,只要一跑狗就會追上來,所以看到狗不要急著想跑走。

「有一天,我和兩個朋友在路上走著,前面來了一隻狗。朋友們一見到狗,拔腿就逃走了,而我則像母親一直告誡我的那樣,待在原地不動。」儘管如此,他的腳還是被那隻狗給咬了一大口。

他的記憶就只到這裡。不過,這件事要是發生在現在,應該不會到這裡就結束。

「因為發生過那樣的事,我開始認為這個世界很危險。」據說他只要走在路上,就覺得車子可能會撞上來;待在家裡,心裡想飛機搞不好會從天上掉下來;在報上讀到有關疾病的報導,也擔心害怕到彷彿自己已經染上了那種病。

雖然他想要表達的是小時候被狗咬傷的經歷,成為他如今認為世界充滿危險的原因,事實上,是他想認為這個世界很危險,才會由無數的回憶中揀選出符合自己目的的片段,而沒有回想起自己被狗咬傷後所發生的事。

後來,他想起了遺忘的那一段。

「之前的記憶,確實是到被狗咬傷的地方就中斷了,但是,後面的經過我現在想起來了。有一位不認識的叔叔用腳踏車載著被狗咬而哭著的我到附近的醫院。」

讓狗咬傷的事實並沒有改變,但整個故事卻完全不同。前一段記憶,是為了印證他認定世界很危險而想起;後一段回憶,就不再是世界很危險,或是聽從別人的指示會倒大楣之類的想法,而是一段受困獲得協助的經歷。雖然不能說這個世界一點危險也沒有(因為還是可能被狗咬),但是,他選擇這個世界上有「夥伴」可以扶助我們的生活型態,所以那段過去幾乎像是有了極大的轉變,連浮現的記憶都變得不同。

「回憶的正確與否,並不是那麼重要。重要的是,那樣的回憶代表了個人判斷的事實。也就是『甚至連小時候我都是這樣』,或是『小時候的我也是以這樣的想法看待世界』的判斷。」(《理解人性》)

其實,並不是現在也和小時候有著一樣的判斷。正好相反。是如今的判斷投射到小時候,希望認為小時候也與現在有著同樣的判斷而已。

我與父親關係不和睦時,從無數段回憶之中,只挑選出能讓父子關係不合正當化的片段。其中最嚴重的,就是小學時曾遭父親毆打的記憶。這件事前面也提過,如今我已無法確知是否真的發生過那樣的事。因為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之外,沒有其他人,也沒有人當場目擊。

父親失智後,我長期照顧他。兩個人對話時,先別說不曾談論到這一段,就算我提到之前曾發生過什麼事,或是去了哪裡之類的話題,父親大多都表示從來沒有發生過。像這樣的情況下,要證明當初的確有過那一段就成了很微妙的問題。假使有多人提供證詞,或許可說真有其事,如今,只有兩名當事人,而其中一人如果表示沒有,就無法證明事件的真實性。說不定被父親毆打的事,的確沒有發生過。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,即使不曾有過也沒關係。因為在父子關係已經改變後的現在,那段記憶對我而言,已經沒有任何用處。

過去的經歷中,要記住什麼、忘記什麼,並非毫無原則可循。符合現在自己所需的目的,就會記得;反之,則會忘記。即使是自己所記得的,對於該事件的定義也會改變。因為回想起過去那個人的「此刻」也會改變。

阿德勒說到關於自己小時候的回憶。(《難以教育的孩子們》)當時,才五歲的阿德勒每天都必須經過墓地去上小學。每次走過那片墓地,都會讓他覺得胸口發悶。

阿德勒決心要擺脫經過墓地時所感到的不安。有一天,他走到墓地時落後在同學們的隊伍後頭,他將書包掛在墓地的柵欄上,一個人走著。一開始他走得有點急,接著,慢慢地走過來又走過去,最後,終於覺得完全克服了那種恐懼感。

三十五歲時,他遇上當年曾經同樣就讀一年級的同學,並問了他這片墓地的事。

「那片墓地現在不知道變得怎麼樣了?」阿德勒如此問道。
「哪裡有什麼墓地呀?」那位同學竟然這麼回答他。

原來,這段回憶不過是阿德勒的想像。儘管如此,這段回憶對阿德勒來說,還是成為「心靈的訓練」。藉由回想小時候為了克服困難而萌發勇氣的過程,對之後現實生活中要克服困難、跨越難關時,有所幫助。阿德勒表示,自己不是為了逃離課題,而是為了面對課題,才創造出這段墓地的記憶。

本文授權刊登自今周刊/岸見一郎《我只是敢和別人不一樣

difeweklds我只是敢和別人不一樣

作者:岸見一郎
出版社:今周刊

 

圖片來源:stocksna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