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的解僱通知:結不了婚是媽媽的錯?女兒與母親的幸福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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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會為母女關係所苦?

我瞭解妳會擔心,也明白妳會妥協。妳很重視自己的母親,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事,當然會感到憂慮。

然而,為什麼妳會在意母親到煩躁不安的程度呢?

母親不僅是家人,也是我們人生的前輩,雖然想維持良好關係,可是一旦交談就會讓人忍不住生氣,覺得受傷或感到沮喪。

母親所說的一句話,或臉上的一個表情,都令人感到挫折;有時候更因為彼此的交談與回應而扭曲了母女的關係,在心中留下不愉快的陰影……。

像這樣,在「母與女」的密切關係中,深感苦惱的女性其實不少。而且在我們的印象當中,最近像這樣的女性似乎有增加的趨勢。

然而即使因為與媽媽的關係陷入僵局而煩惱,她們也沒有可以談論這方面問題的對象。就算想找朋友聊,但關於媽媽的煩惱比戀愛問題牽涉到更多的隱私,通常都會感到猶豫、卻步,而難以啟齒。

就算跟他人討論,對方也可能會回答「會吵架表示感情其實很好吧?」「要好好珍惜媽媽呀!」這類的話,讓人無法再繼續交談下去。

我們的工作是提供女性各類的諮商,在談到戀愛或工作方面的煩惱時,很自然的都會將話題轉移到與母親的關係上。

這些人的煩惱有─溝通方面的問題、對自己缺乏自信,以及一直重覆同樣的失敗、選擇情人遇到難題、婚姻生活的困擾等,這些問題追根究柢都與「母女關係」有關。

為什麼「母女關係」會變得這麼敏感,讓人感到痛苦呢?

當價值觀起衝突時

本來,母親的影響力對子女來說的確相當大。一個人的價值觀剛開始也可說是透過母親而形塑與建立的。然而理所當然的是,孩子會成長、孩子會改變,每個人在青春期的時候自我都會漸漸成形,而母親所賦予的價值觀,就會漸漸變得多餘。

在所謂的反抗期時,如果子女跟父母發生衝突的話,這時就能確立自己的價值觀。在這樣的情形下,待孩子長大後反而親子雙方能彼此當大人對待,相處起來也比較沒有壓力。

可是,如果孩子在青春期只是順從地渡過,依循著母親的價值觀而行,將來就會可能會有更大的問題產生。

「因為是媽媽說的,所以是對的」
「只要照媽媽的意思就不會有問題」

像媽媽的翻版般長大的孩子,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的價值觀已經跟時代脫節。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不自由、不合理,而且從過去到現在錯失了多少美好的事物時,恐怕會感到非常失落。

然而很不巧的是,目前三十幾歲女性跟她們母親那一代的價值觀,往往有很大的落差。

上一代母親大多數在年輕時,不必像現在的女性這樣出社會工作,經濟方面或多或少都獲得其他人的支持。另一方面,女性的生活方式與生涯規劃當然也不像現在這麼多元化。

像這樣的母親如果告訴女兒「妳應該要這樣過」,做女兒的也很難接受吧。就算照單全收,也可能與時代格格不入。這種母親與女兒的對立,可以說非常普遍。

從以前到現在,為母親的建議而備感困擾的女兒一定很多。

在女性的人生大前提是「必須在一定的年齡前結婚、離家、生孩子」的時代,母女意見不合的時間有限,等到自己生了小孩,對母親也就更能產生同理心。但是到了現代,這樣的時間點卻變得遙遙無期,這正是現代母女問題的特殊之處。

三十幾歲女性的立場

「性別工作平等法」在日本開始實施,大約是距今三十年前的事。

或許有些「媽媽」在當時有能力跟男性一樣就業,並持續待在職場上工作,至今依然活躍也說不定。

如果是這樣的母親,應該能理解女兒目前身處的狀態,會以同樣的觀點來討論、理解,並給予建議吧。

可是像這樣的母親畢竟還是少見。雖然相關法律已經開始實施,但當時的女性大多數還是會在結婚或生產後離職,成為全職的家庭主婦。

從那個時候起將近三十年左右的時間,日本提倡男女平等的施政方針幾乎沒有什麼改變。目前三十幾歲女性所面臨的「生活方式」、「工作方式」等課題,實際上在社會制度方面並沒有跟得上時代。接下來,女性持續工作是必然的趨勢。

想在經濟走下坡的日本社會中生存,就一定要好好努力工作和存錢。不想被當作眼裡只有工作的怪人,也就必須談戀愛。這麼一來,就得跟對方結婚了。

如果結婚了,當然還是要生小孩比較好。即使生完小孩,為了不脫離職場,還是得回去工作。不論年紀多大,都要維持年輕,散發著耀眼的光芒……。

現代女性面前常常設有高標的跨欄,自己也會持續給自己施加壓力。然而,比起社會上的作法、潛規則,或一般的常識,「媽媽腦中的想法」其實才是最頑固、最難改變的。

「為什麼工作會那麼辛苦?如果辭職呢?」
「有沒有認識不錯的對象?」
「他還沒開口求婚嗎?沒問題吧?」
「我在妳這個年紀的時候,已經生下妳了。」
「哎,妳一直都是一個人,將來打算怎麼辦?」

被說成這樣,女兒的焦慮可說是被推向了頂點。甚至忍不住想發作:「我明明這麼努力,到底還要我怎麼樣!」

男性的生活方式跟三十年前沒有什麼不同,但是女性的生活卻變得更複雜了。不論大家怎麼主張這是「女性的時代」,有各種各樣的選擇,但並不是選擇了其中一項就能解決所有問題。

實際上,戀愛、結婚、生孩子、事業、財富、地位……必須追求的人生目標有增無減。明明這麼辛苦,但媽媽卻不明白、不理解、不支持。雖然說「女人的敵人是女人」,但在社會上要跟同性競爭,也要跟異性競爭,甚至回到家還得跟媽媽爭辯,這樣一來……?

現在處於三十幾歲的女性,究竟什麼地方才能讓她們稍微放輕鬆呢?

妳對媽媽有什麼樣的期望?

每個人都希望能在家中感到自在,也想跟媽媽保持密切而溫暖的關係,渴望被理解與支持。然而對於有這樣想法的人,我們提出的質疑是:「妳真的瞭解母親的立場嗎?」

主婦是守護家庭的人,為家中成員的健康與幸福竭盡心力。除了操持家務外,也要支持家中成員,讓他們在學校及職場獲得更高的成就。當然,每個母親都有她自己經營家庭的風格,也有對家庭所抱持的目標與理想。

如果在家庭成員中,有人開始主張不同價值觀的話……。

媽媽說不定會立刻掃除異己、排除不同的想法,並對於跟自己想法不同的家人感到不滿吧。對於子女而言,母親本應是包容與接受一切的人,也是自己的守護者。在小的時候的確是如此。

當女兒成長,蛻變為成熟的女性,也累積了豐富的社會經驗後,這時的妳可能比當年的媽媽有更多、更豐富的經歷。當一名成熟的女性面對社會經驗比自己貧乏的對象,產生「竟然不瞭解我,真是太過分」、「拜託請為我想想」的不滿與憤怒,難道不覺得這樣的反應是沒有什麼建設性嗎?

媽媽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、不完美的女性,而不是全知全能的女超人。對於女性在社會上求生存所面臨的煩惱,缺乏經驗的母親當然無法提供最佳的解答。

去試著不要對母親過度要求與期待,或許也是讓自己能生活得更為輕鬆的祕訣。

給媽媽─獻上感謝與「解僱通知」

媽媽,說到底其實只是個尋常的普通女性。她不意味著理所當然或絕對,她的想法並不代表一切。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美,就算想法有偏見或感情有些偏頗,也不足為怪。

當妳已平安長大成人,而且找尋到自己的夢想、也展開就業,那麼是不是應該頒發「退職令」給媽媽呢?總是以母親的價值觀為判斷標準,並竭力地想獲得認可,這並不是一種成熟的舉動。更何況妳還生氣地認為「都是媽媽的錯!」實在大可不必如此。

「這樣是不對的」、「我不能接受」、「這些訊息可以先擱著」像這樣憑著自己的判斷一步步往前走,才是成熟健全的行為。妳能健康成長到現在,我們無法否認母親確實有她的功勞。

妳的母親把妳教養成為一個有知性、具思考能力的大人,為了想認清自己的狀態而閱讀這本書,這樣的媽媽是很了不起的。正因為如此,所以妳可以畢業了,將媽媽解僱,並且讓她恢復自由。

妳一定有許多憑藉著自己實力取勝的經驗,也經歷過一些事情,這些都是屬於妳自己的東西,而不屬於妳母親的。如果妳能夠離開媽媽的懷抱,能以獨立的「個人」與母親互相看待,妳們的關係就可以更上一層樓。

 

(本文授權自「時報出版」,出處:時報出版/ 五百田達成, 櫻場江利子《媽媽的解僱通知:結不了婚是媽媽的錯?女兒與母親的幸福論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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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五百田達成, 櫻場江利子
出版社:時報出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