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決病毒最前線:從流感、炭疽病、SARS到伊波拉,資深防疫專家對抗致命傳染病的全球大冒險

對決病毒最前線:從流感、炭疽病、SARS到伊波拉,資深防疫專家對抗致命傳染病的全球大冒險
(圖片來源:pixabay)

面對下一波大流行病─人類與微生物的永恆之舞

假如要說有哪種疾病讓像我這樣的人晚上輾轉難眠,那就是流感。不論在任何時候,感染鳥類和豬的流感病毒只要變換幾個胺基酸,就會造成另一波人類大流行病。

幾乎所有的微生物都可以透過基因轉移對抗生素產生抗藥性,造成血液感染、肺炎或其他因感染控制不良而散布到整個社區的疾病。在當今這種醫療旅遊的時代,病人願意遠赴他方,以求更高品質或更低價格的醫療服務,超級病毒很容易就會散布至世界各地。

另一種該憂心的重大疾病是SARS/MERS和相關病毒引起的疾病,它們可以在醫院散播,然後在各社區造成疫情,最後引發大流行病。許多高階官員都因他們在波灣MERS爆發時的應變表現不佳而下台,而我們依舊沒有真正了解這種病是怎麼傳播的,只知道單峰駱駝似乎會帶來威脅,不過有一種有效的疫苗應可以因應。

像伊波拉這類病毒帶來的病毒出血熱經由直接接觸,也可能因大呼吸粒子,帶來社區感染的風險。這種傳染方式提高了醫院爆發疫情的可能性,也容易經由全球旅遊而迅速傳播。幸好在公衛系統健全的國家,伊波拉病毒不太可能會造成社區傳染。在醫療環境中,和家人之間,曾有過亨尼帕病毒會人傳人的報告,造成腦炎或肺炎致死。這些病毒在大洋洲和亞洲有蝙蝠作為傳染窩,但它們也能感染其他多種動物,最近在澳洲就傳出馬的疫情,雖然尚未出現在北美,但應有這樣的可能。

有些病毒以地域分布遼闊的蚊子為病媒,或者可以很快傳播給新病媒蚊,不論是登革熱、曲弓熱,或者會危害孕婦,造成胎兒嚴重畸形的茲卡病毒,都會造成大流行病。

另外還有性病—如HIV/愛滋病,不但會迅速傳播,也不免在感染之後數十年造成致命的疾病。由於潛伏期長,讓它們在感染數百萬人之後,才看出這是大流行病。

另外,操弄兩性的政治權術也造成連平常的性病都很難治,就像淋病細菌已經對抗生素有了抗藥性,而散播全球。

還有生物恐怖主義。炭疽菌雖然不會傳染,但可以利用經過改造的孢子特色,造成破壞力極大的疫情。如天花等瘟疫則會傳染,因此很可能成為恐怖分子的攻擊武器。幸好我們有足夠的疫苗,只要病例一經確認,就可以迅速由國家安全儲備體系支用疫苗,給所有接觸帶原者的人施打。

我們可以預期新的病原體必然會出現,現有的病原體也會學到新招式,開拓它們在環境中的變化。幸而只要我們更加注意最初造成感染的因素,就能防範大部分感染的發生。最重要的是,我們不能把感染當成只是公共衛生出了差錯而已。比如在醫療環境感染和微生物的抗藥性這兩方面,我可以預防醫療遊客帶回並散播NDM-1 腸道菌感染症這種號稱無藥可醫的超級細菌。我們不該再用抗生素餵中國的豬,以免產生MCR-1(plasmid-mediated-colistin resistance)的遺傳基因,傳播到人類的病原體。

就算我們不能預防,至少也可減緩大部分的疫情。養成簡單的衛生習慣,比如飲食工作者經常洗手,就能讓美國每年四千八百萬個經食物傳染的疾病大幅減少。同樣的情況也適用在美國每年七十二萬二千個院內感染,所造成七萬五千人死亡的病例。這些疾病聽來或許不如新興傳染病的疫情那麼刺激,但衝擊卻更大。

美國很幸運有CDC這個公衛機構,全球則有世衛組織負責,不過儘管這兩個組織提供明確的指引和科學專業,公衛卻並非發生在亞特蘭大或日內瓦,而是在我們的社區。我們必須在社區裡建立更好的公衛體系,並找出方法讓人們參與這樣的努力。

對大流行病、全國災難和化學生物和輻射恐怖主義做好準備,主動應變,以確保全球衛生安全,我們就必須支持每一個國家的日常公衛系統。

在全球層面,我們必須新增聯合國衛生安全次長的職位。這個人的任務是動員全球所有單位或組織,確保準備和應變的磋商是處於領袖層級,而非僅僅是衛生部長層級。

每一個國家都必須界定自己準備和因應流行病的重要活動是什麼。對於這些活動的核心,我的建議是成立緊急應變中心,融合包括媒體報導和社交媒體等多種資訊來源,做全國性的演習和計畫,例行蒐集疾病監測資料,在災難發生時提供藥物和協調,並且要有能力管理應變團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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