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而自由,寫而自由:一個美國記者與南非女孩們的心靈寫作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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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非理所當然應該為他們辛苦奮鬥贏得的憲法感到驕傲。其權利法案規定了居住、食物、飲水、醫療保健、社會扶助和教育的權利。其中有完整的一節,專門針對兒童的權利。兒童被保障擁有名字和國籍的權利、受到家族或父母照顧的權利,享有基本的營養、居住、醫療與社會服務的權利,並且有免於受虐或被施暴的權利。他們不應該被要求或被允許從事不適合他們年齡的工作。他們不應該被?押,除非不得以。他們不應該在武裝衝突中被利用。最重要的,「在每一件攸關兒童的事件上,兒童的最大利益是至高無上的。」然而,就如同任何辭藻華美的官方文件,它們所保證的,往往與現實有落差。

二○○七年,我第一次來到J.L.茲瓦內教會與古古雷圖,是透過一位曾經於一九九○年代中期居住在開普敦的前同事,那段時間,他的妻子在教會擔任牧師。有十五年的時間,我在華盛頓特區的非營利社群工作,與打擊國內與全球貧窮的組織共事。現在,我希望有新的挑戰,一個到國外居住的機會,尤其是在開普敦;我希望有一段時間,能獨立於任何組織的目標或約束之外,以我自己的作為,奉獻給寫作。我申請了傅爾布萊特計畫,但被拒絕了。

之後,我又試了一次。我第二次的申請是奠基在我拜訪古古雷圖時,向薩派爾牧師脫口而出的一個想法。

「也許我在這裡的時候,可以為女孩們主持一個創意寫作社。」
「我很歡迎這項工作,」牧師說:「我們目前沒有任何計畫是針對女孩的。但是我們很需要。」

許多人把注意力轉移到女孩身上。(整個非洲都叫女孩為 girl-child,而不是girl。)貧困學者和政策專家稱之為「女孩效應」(The Girl Effect),並已開始鼓吹這個方法,作為發展和脫貧的關鍵。今天,全世界的青少年一代是有史以來最龐大的──共有十二億十歲到十九歲的青少年──而其中一半是女孩。「女孩效應」要推廣的信念是,當女孩是有受教育的、健康的、具有財務知識時,她們會在終結貧困世代這件事上,扮演關鍵角色。留在學校、並且保持健康的女孩,將能學習到讓她們自食其力,並且供養家庭的技能。

國際發展計畫經常把目標放在兒童或婦女,忽略了十二歲到二十歲的關鍵年紀。「少女聯盟」發現,青少年計畫的參與者和受益者主要是男性,有時比例高達八○%至九○%。「青春期是一個關鍵時期,一個女孩的未來潛力和機會,可以透過教育、經濟支援和心理支持而開花結果,」該聯盟說:「或者,這些潛能也可能因為童婚、早孕、愛滋病毒和其他可預防的困難的不可逆影響,而延緩或遭扼殺。落實少女的權利──對健康、教育,以及免於暴力與虐待的保護──能確保她們有機會實現自己身體的、情感的和社交的潛力,並可以繼續成為有能力的婦女,支持她們的家庭、社區和國家。」

這種面向未來的思辯非常有力。然而,對於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人,更嚴酷的因素和眼前的現實也必須納入考慮。在《Buwa,非洲婦女經驗談期刊》(Buwa! A Journal of African Women’s Experiences)的一本專刊裡,討論身為一位南非年輕女性的意義是什麼?愛麗絲.卡尼戈尼(Alice Kanegoni)寫道:「年輕女性的定位是,她們確實很重要,而且必須要被納入今日的計畫與行動之中,因為這些會影響她們的今天與明天。許多人很反對年輕女性將會是明日領袖的概念,她們還更希望被視為今天的領導者!我認為,在一個(如果不採取緊急措施作為)多數年輕婦女可能再也看不到她們的「明天」的地區,這是一個合理的要求,因為過去二十年,大多數(撒哈拉以南的非洲)國家的平均壽命都顯著下降了。」這在南非和其他更貧窮的國家是真實的;平均壽命已經下降到五十二歲,主要原因是愛滋病。卡尼戈尼還指出,有必要開發並拓展讓女孩可以相互連絡的空間,以便「滿足與分享策略」,一些可以讓「年輕女子安全地自由探索可能性、一起創造夢想、互相鼓勵、共同追夢」的地方。

這就是我夢想要與古古雷圖的女孩一起做的事。我不會進行發展型的計畫。我會致力於小規模,僅針對在J.L.茲瓦內長老教會裡對創意寫作社感興趣的任何一個女孩。當我寫下她們的故事,我想要幫助她們寫下自己的故事,發掘她們想說的話,諦聽她們自己的聲音。

 

本文授權刊登自時報出版 / 金柏莉‧伯爾格《生而自由,寫而自由:一個美國記者與南非女孩們的心靈寫作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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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金柏莉‧伯爾格
出版社:時報出版

圖片來源:stocksnap